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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点】中国大运河申遗的先行者——“运河三老”之一朱炳仁访谈

2014-06-06 14:00:38 来源:中国文化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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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一为郑孝燮(左)、罗哲文(中)、朱炳仁(右)

图二为罗哲文与朱炳仁在“大运千秋”铜壁画前

图三为本刊执行主编应晓萍(左三)采访朱炳仁

  在扬州古运河东关古渡牌楼下,有一幅铜壁画《大运千秋》,长28米、高2.5米。画面再现了隋炀帝乘龙舟巡游扬州段运河之历史画面。壁画上铸有扬州市花琼花、市树杨柳以及扬州的代表建筑大虹桥、大明寺等。隋炀帝与大臣们站在船头,波浪拍打着船身。舞女、士兵、纤夫等人物形象栩栩如生,气势恢宏。壁画右上方“大运千秋”旁有朱炳仁题名;下方有郑孝燮、罗哲文题词:“舳舻蔽日,江河直下。运河与文气,最忆扬州。”该铜壁画于2007年9月落成,成为扬州古运河一道亮丽的风景。朱炳仁,中国工艺美术大师,铜雕技艺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唯一传承人。因与已故著名古文物专家罗哲文及著名古建筑专家郑孝燮共同提出了运河保护与申遗的创意,被人们尊称为“运河三老”。

  5月11日,在大运河申遗即将迎来世界遗产中心国际专家现场评估的关键时期,本刊记者来到运河城市杭州,在“浙江朱炳仁铜雕艺术博物馆”对其进行了采访。

  记者:您和罗哲文、郑孝燮并称“运河三老”,你们3人在2005年是怎么想到运河城市联合申遗这个创意的,这个想法以前没人提过?

  朱炳仁:其实“运河申遗”这个概念早在20年前就已经提出了,在长城申遗时罗老和郑老就提出运河也要申遗。但是由于种种原因,当时没有申遗。一方面,运河的污染很严重,很多城市的排污往运河排。整个运河到济宁以北基本不通航了,很多地方已经断流,所以运河申遗一直鼓不起劲来,对于运河究竟该怎么保护,尤其它是个活态的文化遗产,一直争议很多。和长城不同,运河流经的城市基本上都很富裕,在这条黄金水道上的运河城市怎么联手起来申遗,在那个时候基本上是没人提出来的。管运河的部门很多,包括环保、水利、交通、文物等,各个城市分管各自的运河段,所以牵涉面很广,要在运河上做点事情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究竟谁来掌舵,谁来协调,这是个很大的困难,所以运河申遗一直很缓慢在前行。

  另一方面,由于每个省各自管辖所在的运河段,采取的方向、方式、思路等都不尽相同,所以很难统一,使运河无法形成一个整体的文化遗产和理念。尤其是运河的完整性和真实性怎么在申遗当中体现,各个城市有各个城市的看法。很多城市往往把运河作为旅游方面来开发和考量,所以还存在很多问题。

  源于对祖国传统文化遗产的深厚感情,我和罗老、郑老共同提出了运河保护与申遗的创意,于2005年12月首次联名向京杭大运河沿岸18个城市的市长发出《关于加快京杭大运河遗产保护和“申遗”工作的信》,信中呼吁:加快京杭大运河申报物质文化和非物质文化两大遗产的工作进程。这封信犹如在平静的湖面投入了一块巨大的石子,掀起了人们关注运河保护的热潮,据统计,2006年相比2005年,媒体关于运河的报道量增加了至少20倍。尤其是沿运河的城市对运河关注的热情一下子高涨起来。

  在2006年全国“两会”上,全国政协委员、全国政协文史委副主任刘枫领衔58名全国政协委员群起响应“运河三老”的呼吁,草拟了一份影响深远的“大运河申遗提案”。随即,由国家文物局牵头联合运河沿线35个城市共同参与的全国大运河资源调查工作启动,从而拉开了我国保护大运河的大幕。当年6月,京杭大运河升格为全国文保单位,短短半年后,又被列入了《中国世界文化遗产预备名单》。

  在2006年与2007年,我和罗老、郑老随全国政协考察团两次考察大运河全程,这两次考察也成为我们3人一起考察的绝唱。罗老已于2012年仙逝,非常遗憾不能看到大运河申遗的成功。但罗老的精神,值得我们后人永远铭记和追随。

  从整个中国来说,对于文化遗产的保护与申遗的真正热情就是从2006年开始的。虽然有些城市不属于运河城市,但是运河申遗也使他们意识到文化保护的重要性。这次运河申遗的高潮也带动了全国出现一个新的局面。以前的申遗总觉得跟老百姓,跟社会没太大的关系,好像就是一个单一的行为,但是运河的牵涉面大,涉及35个城市,每个沿运河城市都发挥了他们的积极性。

  记者:在大运河的保护与发展上,您提出了一个新的概念“零保护”,您可以针对这点谈谈吗?

  朱炳仁:运河作为一个历史文化的遗产已经走向现代,它与城市的发展,与市民的生活是息息相关的。它和长城不同,不可能总是保持老面孔,它是不断变化的。每一代人都为运河注入这代人的精神和文化。运河边必然会出现新的建筑、新的风貌,这些怎么和传统建筑、传统文化融合起来是很重要的一点。

  在大运河的保护与发展上,在大运河沿线经济社会发展规划与实施的过程中,如何贯彻科学发展观,更加注重京杭大运河的整体风貌,确保沿线文物得到有效保护,并合理利用资源,维护生态环境,实现可持续发展,使古老的运河焕发新的青春与活力,这个问题一直是我在思索中的。大运河的文化是多元的,对大运河的保护也应该是多元的。我提出的“零保护”概念是多元保护中的一元,与其他的多种保护方式可以共存,可以互补的。“零保护”概念可以分为三类:零干预保护、零使用保护及零发展保护。

  “零干预保护”是指在运河沿岸的某一块地域区块,圈起一块地来,任何人都不进去干预,包括科学考察都不进去,留下这一块空白的地方,把它完全以自然的自生自灭的形态保护起来。把这样原生态的面貌留给我们的后代。不要有任何人工的干预,这样我们的后代就能在城市的边上,在人们对大自然过度开发的区域内重新交还给大自然,通过物竞天择,还原一块原始的荒漠,可通过遥测、遥望,通过卫星观察其中生态的发展变化,留给后代一件任何代价都难得到的东西。

  至于“零使用保护”,我觉得运河边上留下的老东西不够,几乎每一处硕果仅存的建筑都是弥足珍贵的。这些建筑的保护可有两种模式,一是使用中保护。使用中的保护就是要有“原住民”,也就是原来居住在运河边的居民,也是那些愿意继续留在运河边生活的人。你不能要求这些“原住民”还保留过去那种简陋的生活方式,但如果改变了,那就会变成:房子还是这样的老房子,但是里面的东西都已经全变过了,已经适应现代化了。这是一个很大的矛盾,所以我提出一个零使用保护。留下来的原貌你不能动它,不是说我们要把整条街都作这样的保护,我们可以从实际出发,要留下这么一块。

  第三类是“零发展保护”。我们这一代留下的东西,包括我们的生活方式、我们的生活习俗等等,可能是我们的后代非常关注非常想了解的东西,而且他们要通过我们留下来的东西来直觉地进行了解。现在我们把后代的什么事情都做完了,大运河两岸什么都没剩下,都开发完了,我们什么东西都不留,后代怎么会知道呢?我现在说的零发展保护是指我们可以使用那些历史上留下的东西,运河上的航运,老房子、老厂房的使用。但我们不要离开它们原来的功能去使用,不要将其成为旅游景观或休闲场所,不要进行开发性保护,当然这是保护的一种模式,并不排斥其他的模式。

  好多事情我们都需要探讨和探索,尤其是“保护”这篇文章的确太大了,这么大的文章,靠任何一个人都是做不好的,都是不可能完成的,需要集思广益,也许需要几代人才能够完成,形成共识,比如说历史的东西,那些古迹,毫无疑问要保护起来,这就已经达成了共识。很多东西当我们还没达成共识时,先给它留下来,不争论,把这篇文章留给比我们更聪明的后代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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